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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開被冷氣冰的發凍的玻璃門,「Blue Festival」的吵鬧舞曲馬上讓我皺了眉頭,記得當時我常來這家店的原因就是因為它經常播放爵士樂,加上客人很少和店的交通位置不錯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店家開始使用其他的音樂,倒不是我對音樂有很堅持的怪癖,只是它選的其他音樂真是膚淺的可以,一點都沒辦法感動人心。「今天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這家店了」我一邊走一邊咕噥著。


 走上用鐵架搭成的樓梯,我找到二樓靠窗這個我經常坐的位子,桌上留著一瓶還沒喝完的Corona和幾盤點心,「難道Frank這小子已經來了…」我心裡想。沒一會兒,Frank帶著一臉倦容從洗手間走出來。重考班每天的疲勞轟炸真的是會徹底摧毀一個人的活力,Frank就是眾多受害者當中的典型代表。


 「嗨!你來啦。」Frank說。我覺得他的黑眼圈快追上我的了。


 「嗯。」我說。


 「我先開Corona來喝了,你要不要?」Frank說。


 「好啊,順便叫點熱的吧,我晚餐還沒吃哩。」我感覺到我的胃在隱隱作痛,還有點噁心的感覺,應該餓過頭的關係吧。


 勉強吞下一些食物之後,想嘔吐的不舒服就減輕了,我拿起啤酒大口喝了起來,心裡想著很高興台灣的法律規定十八歲就算成年,現在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,感覺又向“成人”的世界邁進了一大步。


 填飽肚子之後,我跟Frank開始閒聊著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,我的廢話很明顯的比他多了很多,我感覺都是我在不停的講話,這跟在一般人面前的我不太一樣,或許我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能舒舒服服的談天吧。男生之間聊天的內容很簡單,當兵之前大多是女生、課業、和狂歡計畫。


 「說真的,我真的想不通那時候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嗎?怎麼會突然沒原因的不跟她連絡了呢?」Frank說。


 「我也不是太清楚…感覺是有人把我腦子裡的一扇門關了起來,把我跟她給隔開來,而我竟然沒有難過或憂慮的感覺,只是很自然的接受結果而已。好像我以外的人幫我決定了似的,諷刺的是我很清楚鑰匙就在我的手上。」在我回答的同時,胸口有種喘不過氣的鬱悶。


 「真是搞不懂你欸…」Frank說,並把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。


 「我也不懂…要是我能知道為什麼就好了。」我說。


 Frank嘆了一口氣,對我微笑著說:「走吧,我明天還得趕八點的課呢。」


 「嗯,走吧。」我說。


 我把手中Corona瓶口上放著的八分之一的檸檬切片推進金黃色的退冰啤酒裡,給了自己一個揶揄的苦笑,起身走出店裡。台北的三月天仍然是很有涼意的,我抓緊外套的領口然後轉身跟Frank說了再見,發動我50cc的摩托車,「我以後不會再來這家店了。」我想。


或許我對她的態度轉變就像是這家店的音樂採用一樣,無情、冷漠、讓人摸不著頭緒,後果是可想而知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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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蔡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